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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9n1557_p0027c01║   聯燈會要卷第三
X79n1557_p0027c02║   　　　　住 泉州崇福禪寺嗣祖比丘　悟明　集
X79n1557_p0027c03║   　　　五 祖弘忍大師旁出法嗣
X79n1557_p0027c04║   　　　　北宗神秀大師(凡一 )　開封尉氏子。　示眾云 。一 切佛法。
X79n1557_p0027c05║   自心本有。將心外求。捨父逃走。
X79n1557_p0027c06║   　　　　嵩山惠安國師(凡二 )　荊州枝江。衛氏子。　有僧 坦然懷
X79n1557_p0027c07║   讓。問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。師云 。何 不問自己意。云 如
X79n1557_p0027c08║   何 是自己意。師云 。當觀密作用。云 如何 是密作用。師
X79n1557_p0027c09║   以 目開合示之 。坦然言下知歸。讓即謁曹谿。
X79n1557_p0027c10║   武后問師。甲子多少。師云 。不記。后云 。何 得不記。師云 。
X79n1557_p0027c11║   生死之 身。其若循環。環無起盡。焉用記為。況此心流
X79n1557_p0027c12║   注。中間無間。見漚起滅者。乃妄想爾。從初 識至動 相。
X79n1557_p0027c13║   滅時亦只如此。何 年月日。而可記乎。后聞加 敬。　師享
X79n1557_p0027c14║   壽一 百二 十八 。
X79n1557_p0027c15║   　　　　袁州蒙山道明禪師(凡一 )　鄱陽陳宣帝之 裔也。因與
X79n1557_p0027c16║   數十人。趂盧行者。至大庾嶺。能見師來。擲衣鉢于盤
X79n1557_p0027c17║   石上云 。此衣表信 。可力 爭耶。任汝將去。師舉之 。如山
X79n1557_p0027c18║   不動 。踟蹰悚慄。乃云 。我來求法。非為衣也。願行者開
X79n1557_p0027c19║   示。能云 。不思善不思惡。正恁麼時。阿那箇是明上座
X79n1557_p0027c20║   本來面目。明於言下開悟。徧體汗流。作禮問云 。上來
X79n1557_p0027c21║   密語密意外。還更有意旨否。能云 。我今與汝說者。即
X79n1557_p0027c22║   非密也。汝若返照自己面目。密却在汝邊。明云 。某甲
X79n1557_p0027c23║   在黃梅隨眾。實未省自己面目。今蒙指授入 處。如人
X79n1557_p0027c24║   飲水冷煖自知。今行者。即某甲師也。能云 。若如是。吾
X79n1557_p0028a01║   與汝。同師黃梅。善自護持。
X79n1557_p0028a02║   　　　　北宗神秀大師法嗣
X79n1557_p0028a03║   　　兗 州降魔藏禪師(凡一 )　趙郡王氏子也。　秀問。汝名降
X79n1557_p0028a04║   魔。此無山精木怪。汝飜作魔耶。師云 。有佛有魔。秀云 。
X79n1557_p0028a05║   汝若是魔。必住 不思議境界。師云 。是佛亦空。何 境界
X79n1557_p0028a06║   之 有。
X79n1557_p0028a07║   　　　　嵩山惠安國師法嗣
X79n1557_p0028a08║   　　嵩山破竈墮禪師(凡三)　不稱名氏。　山塢有廟。甚靈。殿
X79n1557_p0028a09║   中唯破竈一 所。鄉民祭祀不輟。師入 其廟。以 拄杖敲
X79n1557_p0028a10║   竈三下云 。汝本泥土。塼瓦合成。靈從何 來。聖從何 起。
X79n1557_p0028a11║   恁麼烹宰物命。又敲三下。竈乃傾 墮。師云 。破也墮也。
X79n1557_p0028a12║   破也墮也。須臾有一 青衣峩冠。設拜師前 。師問汝是
X79n1557_p0028a13║   何 人。神云 。我本此廟竈神。久 受業報。今蒙和尚為說
X79n1557_p0028a14║   無生法忍。得脫此處。今生天上。特來致謝。師云 。是汝
X79n1557_p0028a15║   本有之 性。非吾強言。神再 拜而沒。　少選侍 僧 問云 。某
X79n1557_p0028a16║   等久 侍 和尚。不蒙示誨。竈神得何 徑旨。便 得生天。師
X79n1557_p0028a17║   云 我只向伊 道。儞本泥土塼瓦合成。別 也無道理為
X79n1557_p0028a18║   他。侍 僧 無語。師云 。會麼。僧 云 不會。師云 。本有之 性。為
X79n1557_p0028a19║   甚麼不會。侍 僧 俱 作禮。師云 。破也墮也破也墮也。侍
X79n1557_p0028a20║   僧 於此有省。　後義豊禪師。舉似 安國師。安嘆云 。此子
X79n1557_p0028a21║   會盡物我一 如。可謂如朗月處空。無不見者。難究伊
X79n1557_p0028a22║   語脉。
X79n1557_p0028a23║   僧 問。如何 是大修 行底人。師云 。檐枷帶鎖。云 如何 是
X79n1557_p0028a24║   大作業底人。師云 。修 禪入 定。云 乞師指示。師云 。汝問。
X79n1557_p0028b01║   我惡。惡不從善。汝問我善。善不從惡。良久 云 。會麼。云
X79n1557_p0028b02║   不會。師云 。惡人無善念。善人無惡心。所以 道。善惡如
X79n1557_p0028b03║   浮雲。起滅俱 無處。其僧 言下大悟。
X79n1557_p0028b04║   牛頭有僧 來。師問。來自何 人法會。僧 叉手近前 。繞師
X79n1557_p0028b05║   一 匝而出。師云 。牛頭會下。不可有此人。僧 回師上肩。
X79n1557_p0028b06║   叉手而立。師云 。果然果然。　僧 却問。應物不由他時如
X79n1557_p0028b07║   何 。師云 。爭得不由他。僧 云 。恁麼則 順正歸源去也。師
X79n1557_p0028b08║   云 。歸源何 順。僧 云 。若非和尚。幾錯招愆。師云 。猶是未
X79n1557_p0028b09║   見四祖時道理。見後。道將一 句來。僧 繞繩床一 匝而
X79n1557_p0028b10║   出。師云 。順正之 道。今古如然。
X79n1557_p0028b11║   　　嵩山元 珪禪師(凡一 )　伊 闕李氏子。印心於安國師。遂
X79n1557_p0028b12║   卜廬於嶽之 龐塢。　一 日有異人。峩冠袴褶而至。從者
X79n1557_p0028b13║   極多。輕步舒。徐稱謁大師。師覩其形貌。奇偉非常。乃
X79n1557_p0028b14║   諭之 曰。善來仁者。胡為而至。彼云 。師寧識我耶。師云 。
X79n1557_p0028b15║   吾觀佛與眾生等。吾一 目之 。豈分別 耶。彼云 。我岳神
X79n1557_p0028b16║   也。能生死於人。安得一 目我哉。師云 。吾本不生。汝安
X79n1557_p0028b17║   能死。吾視身與空等視。吾與汝等。汝能壞空與汝乎。
X79n1557_p0028b18║   苟能壞空與汝。則 吾不生不滅也。汝尚不能如是。又
X79n1557_p0028b19║   焉能生死吾耶。神稽首云 。我亦聰明。正直於餘神。詎
X79n1557_p0028b20║   知師有廣大之 智辯乎。願受以 正戒。令我度世 。師云 。
X79n1557_p0028b21║   汝既乞戒。即既戒也。所以 者何 。戒外無戒。又何 戒哉。
X79n1557_p0028b22║   神云 。此理也。吾聞茫昧。止求師戒。我身為弟子。師即
X79n1557_p0028b23║   為張座秉爐。正几云 。付汝五 戒。若能奉持。即應云 能。
X79n1557_p0028b24║   不能則 云 否。神云 。謹授教。師云 。汝能不婬乎。云 我亦
X79n1557_p0028c01║   娶也。師云 。非謂此也。謂無羅欲也。云 能。師云 。汝能不
X79n1557_p0028c02║   盜乎。云 何 乏 。我也焉有盜取哉。師云 。非謂此也。謂饗
X79n1557_p0028c03║   而福淫。不恭而禍善也。云 能。師云 。汝能不殺乎。云 實
X79n1557_p0028c04║   司其柄。焉曰不殺。師云 。非謂此也。謂有濫誤疑混也。
X79n1557_p0028c05║   云 能。師云 。汝能不妄乎。云 吾正直。焉有妄乎。師云 。非
X79n1557_p0028c06║   謂此也。謂先後不合天心也。云 能。師云 。汝不遭酒敗
X79n1557_p0028c07║   乎。云 能。師云 。如上是為佛戒也。　又言。以 有心奉持。而
X79n1557_p0028c08║   無心拘執。有心為物。而無心想身。能如是。則 先天地
X79n1557_p0028c09║   生。而不為精。後天地死。而不為老。終日變化。而不為
X79n1557_p0028c10║   動 。畢竟寂默。而不為休。悟此則 雖娶。非妻也。雖饗非
X79n1557_p0028c11║   取也。雖柄非權也。雖作非故也。雖醉非惛也。若能無
X79n1557_p0028c12║   心於萬物。則 羅欲。不為婬福淫。禍善不為盜。濫誤疑
X79n1557_p0028c13║   混。不為殺。先後違天。不為妄。惛荒顛倒。不為醉。是謂
X79n1557_p0028c14║   無心也。無心則 無戒。無戒則 無心。無佛無眾生。無汝
X79n1557_p0028c15║   乃無我。孰為戒哉。　神云 。我神通亞佛。師云 。汝神通。十
X79n1557_p0028c16║   句五 能五 不能。佛則 十句。七能三不能。神悚然避席。
X79n1557_p0028c17║   跪啟云 。可得聞乎。師云 。汝能戾上帝。東天行。而西七
X79n1557_p0028c18║   曜乎。云 不能。師云 。汝能奪地祇。融五 岳。而結四海乎。
X79n1557_p0028c19║   云 不能。師云 。是謂五 不能也。佛能空一 切相。成萬法
X79n1557_p0028c20║   智。而不能即滅定業。佛能知群有性。窮一 劫 事 。而不
X79n1557_p0028c21║   能化導無緣。佛能度無量有情。而不能盡眾生界。是
X79n1557_p0028c22║   謂三不能也。定業亦不堅久 。無緣亦是一 期。眾生界
X79n1557_p0028c23║   本無增減。且無一 人。能主 其法。有主 無法。是謂無法。
X79n1557_p0028c24║   無法無主 。是謂無心。如我解。佛亦無神通也。但 能以
X79n1557_p0029a01║   無心。通達一 切法爾。神云 。我誠淺昧。未聞空義。師所
X79n1557_p0029a02║   受戒。我當奉行。今願報慈德。效我所能。師云 。吾觀身
X79n1557_p0029a03║   無物。觀法無常。塊然更有何 欲耶。神云 。師必命我。為
X79n1557_p0029a04║   世 間事 。展我小神功 。使已發心。初 發心。未發心。不信
X79n1557_p0029a05║   心。必信 心。五 等人。目我神蹤。知有佛有神。有能有不
X79n1557_p0029a06║   能。有自然。有非自然者。師云 。無為是。無為是。神云 。佛
X79n1557_p0029a07║   亦使神護法。師寧隳叛佛耶。願隨意垂誨。師不得已
X79n1557_p0029a08║   而言曰。東岩寺之 障。莽然無樹。北岫有之 。而背非屏
X79n1557_p0029a09║   擁。汝能移北樹於東嶺乎。神云 。已聞命矣。然昏夜必
X79n1557_p0029a10║   有喧動 。願師無駭。作禮辭去。師門送。且觀之 。見儀 衛
X79n1557_p0029a11║   逶迤。如王者之 狀。嵐靄烟霞。紛綸間錯。幢幡環珮。凌
X79n1557_p0029a12║   空隱沒焉。　其夕果有暴風吼雷。奔雲掣電。棟宇搖蕩。
X79n1557_p0029a13║   宿鳥聲喧。師謂眾云 。無怖無怖。神與我契矣。詰旦和
X79n1557_p0029a14║   霽。則 北岩松栝盡移東嶺。森然行植。師謂其徒曰。吾
X79n1557_p0029a15║   沒後。無令外知。若為口實。人將妖我。
X79n1557_p0029a16║   　　　五 祖旁出第三世
X79n1557_p0029a17║   　　　　嵩山普寂禪師法嗣(師見神秀)
X79n1557_p0029a18║   　　終南山惟政禪師(凡一 )　平原周氏子。因唐文宗。好嗜
X79n1557_p0029a19║   蛤蜊。沿海官吏。遞進亦勞 。一 日御饌中。有擘不張者。
X79n1557_p0029a20║   帝以 為異。焚香禱之 。乃開。見菩薩形。梵相具 足。即貯
X79n1557_p0029a21║   以 金粟檀香匣。覆以 美錦。賜興善寺。令眾僧 瞻禮。　因
X79n1557_p0029a22║   問群臣。此何 祥也。或言太一 山有惟政禪師。深明佛
X79n1557_p0029a23║   法。乞詔問之 。帝詔師。問其事 。師云 。臣聞物無虗應。此
X79n1557_p0029a24║   乃啟陛下信 心耳。故契經云 。應以 此身得度者。即現
X79n1557_p0029b01║   此身。而為說法。帝云 。菩薩身已現。且未聞說法。師云 。
X79n1557_p0029b02║   陛下覩此。為常耶。非常耶。為信 耶。非信 耶。帝云 。希奇
X79n1557_p0029b03║   之 事 。朕深信 焉。師云 。陛下已聞說法竟。皇情大悅。得
X79n1557_p0029b04║   未曾有。遂勑 天下寺舍。各立觀音像 。
X79n1557_p0029b05║   　　　五 祖旁出第四世
X79n1557_p0029b06║   　　　　益州無相禪師法嗣
X79n1557_p0029b07║   　　益州保 唐無住 禪師(凡二 )　唐相國杜鴻漸問。弟子聞
X79n1557_p0029b08║   金和尚說。無憶無念莫妄。三句法門。是否。師云 。然。公
X79n1557_p0029b09║   云 。此三句。是一 是三。師云 。無憶名戒。無念名定。莫妄
X79n1557_p0029b10║   名慧。一 心不生。具 戒定慧。非一 非三也。公 云 。後妄字。
X79n1557_p0029b11║   莫是從心之 亡乎。師云 。從女者。是也。公 云 。有據否。師
X79n1557_p0029b12║   云 。法句經云 。若起精進心。是妄非精進。若能心不妄。
X79n1557_p0029b13║   精進無有涯。公 聞。疑情盪然。
X79n1557_p0029b14║   公 又問。師還以 三句示人否。師云 。初 心學人。還令息
X79n1557_p0029b15║   念。澄停 識浪。水清影現。悟無念體。寂滅現前 。無念亦
X79n1557_p0029b16║   不立也。于時庭樹鵶鳴。公 問云 。師聞否。師云 。聞。鵶去
X79n1557_p0029b17║   已。公 又問。師聞否。師云 。聞。公 云 。鵶去無聲。云 何 言聞。
X79n1557_p0029b18║   師乃普告大眾云 。佛世 難值。正法難聞。各各諦聽。開
X79n1557_p0029b19║   無有聞。非關聞性。本來不生。云 何 有滅。有聲之 時。是
X79n1557_p0029b20║   聲塵自生。無聲之 時。是聲塵自滅。而此聞性。不隨聲
X79n1557_p0029b21║   生。不隨聲滅。悟此聞性。即免聲塵之 所轉。當知聞無
X79n1557_p0029b22║   生滅。聞無去來。　公 與僚 屬。大眾。作禮。　又問。云 何 不生。
X79n1557_p0029b23║   云 何 不滅。云 何 。解脫。師云 。見境心不起。名不生。不生
X79n1557_p0029b24║   即不滅。既無生滅。即不被前 塵所縛。當處解脫。公 云 。
X79n1557_p0029c01║   何 為識心見性。師云 。一 切學道人。隨念流浪。蓋為不
X79n1557_p0029c02║   識真心。真心者。念生亦不順生。念滅亦不依寂。不來
X79n1557_p0029c03║   不去。不定不亂 。不取不捨。不沉不浮。無為無相。活鱍
X79n1557_p0029c04║   鱍。平常自在。此心體。畢竟不可得。無可知覺。觸目皆
X79n1557_p0029c05║   如。無非見性也。
X79n1557_p0029c06║   　　　六 祖惠能禪師法嗣
X79n1557_p0029c07║   　　　　西天崛多三藏(凡一 )　天竺人也。得法之 後。游五 臺。遇
X79n1557_p0029c08║   一 僧 。結庵靜坐。師問。汝孤坐何 為。云 觀靜。師云 。觀者
X79n1557_p0029c09║   何 人。靜者何 物。僧 作禮問。此理如何 。師云 。何 不自觀
X79n1557_p0029c10║   自靜。僧 茫然。師云 。汝出誰門。云 神秀大師。師云 我西
X79n1557_p0029c11║   天。異道最下種。不墮此見。兀然空坐。於道何 益。僧 乃
X79n1557_p0029c12║   問云 。師所師者何 人。師云 。我師六 祖。汝何 不往曹溪。
X79n1557_p0029c13║   決其真要。其僧 禮謝。尋往曹谿。
X79n1557_p0029c14║   　　　　韶州法海禪師(凡一 )　曲江人也。師問六 祖云 。即心即
X79n1557_p0029c15║   佛。願垂指諭。祖云 。前 念不生即心。後念不續即佛。成
X79n1557_p0029c16║   一 切相即心。離一 切相即佛。吾若具 說。窮劫 不盡。聽
X79n1557_p0029c17║   吾偈云 。即心名惠。即佛乃定。定惠等持。意中清淨。悟
X79n1557_p0029c18║   此法門。由汝習性。用本無生。雙修 是正。　師於言下大
X79n1557_p0029c19║   悟。以 偈贊曰。即心元 是佛。不悟而自屈。我知定惠因。
X79n1557_p0029c20║   雙修 離諸物。
X79n1557_p0029c21║   　　　　溫州永嘉真覺大師(凡二 )　本郡戴氏子。少習經論。深
X79n1557_p0029c22║   造閫域因看維摩經。發明心地。　偶 玄策禪師相訪。與
X79n1557_p0029c23║   師劇 談。出言暗合諸祖。策驚云 。仁者得法師誰耶。師
X79n1557_p0029c24║   云 。我聽方等經論。各有師承。後於維摩經。悟佛心宗。
X79n1557_p0030a01║   未有證明者。策云 。威音王已前 即得。威音王已後。無
X79n1557_p0030a02║   師自悟。盡是天然外道。師云 。願仁者。為我證據。策云 。
X79n1557_p0030a03║   我言輕。曹溪有六 祖大師。四方雲集。並 是受法者。率
X79n1557_p0030a04║   師同往曹溪。
X79n1557_p0030a05║   師到 曹溪。繞繩床三匝。振錫一 下。卓然而立。祖云 。夫
X79n1557_p0030a06║   沙門者。具 三千威儀 。八 萬細行。大德何 方而來。生大
X79n1557_p0030a07║   我慢。師云 。生死事 大。無常迅速。祖云 。何 不體取無生。
X79n1557_p0030a08║   了 無速乎。師云 。體即無生。了 本無速。祖云 。如是如是。
X79n1557_p0030a09║   師遂具 威儀 。作禮。須臾告辭。祖云 。返太速乎。師云 。本
X79n1557_p0030a10║   自非動 。豈有速耶。祖云 。誰知非動 。師云 。仁者強生分
X79n1557_p0030a11║   別 。祖云 。子甚得無生之 意。師云 。無生豈有意耶。祖云 。
X79n1557_p0030a12║   無意誰當分別 。師云 。分別 亦非意。祖云 。善哉善哉。少
X79n1557_p0030a13║   留一 宿。
X79n1557_p0030a14║   　　雪竇舉。至生大我慢處。便 喝。乃云 。當時若下得
X79n1557_p0030a15║   　　這一 喝。免見龍頭虵尾。　　又舉。至卓然而立處。代
X79n1557_p0030a16║   　　祖師云 。未到 曹溪時。與汝三十棒了 也。
X79n1557_p0030a17║   　　　　司空山本淨禪師(凡四)　絳別 張氏子。僧 問。如何 是道。
X79n1557_p0030a18║   師云 。無心是道。云 道因心有。何 得言無心是道。師云 。
X79n1557_p0030a19║   道本無名。因心名道。心名若有。道不虗然。窮心既無。
X79n1557_p0030a20║   道憑何 立。二 俱 虗妄。總是假名。云 見有身心。是道已
X79n1557_p0030a21║   否。師云 。山僧 身心。本來是道。云 適言無心是道。今又
X79n1557_p0030a22║   言。身心本來是道。豈不相違耶。師云 。無心是道。心泯
X79n1557_p0030a23║   道無。心道一 如。故言無心是道。身心本來是道。道亦
X79n1557_p0030a24║   本是身心。身心本既是無。道亦窮源何 有。僧 云 。觀禪
X79n1557_p0030b01║   師。形質甚小。却會此理。師云 。大德只見山僧 相。不見
X79n1557_p0030b02║   山僧 無相。見相者是大德所見。經云 。凡所有相。皆是
X79n1557_p0030b03║   虗妄。若見諸相非相。即見其道。若以 相為實。窮劫 不
X79n1557_p0030b04║   能見道。云 諸師於相上。說無相。師云 。淨名云 。四大無
X79n1557_p0030b05║   主 。身亦無我。無我所見。與道相應。大德。若以 四大有
X79n1557_p0030b06║   主 是我。若有我見。窮劫 不會道也。　示以 偈云 。四大無
X79n1557_p0030b07║   主 復如水。遇曲逢直無彼此。淨穢兩處不生心。壅決
X79n1557_p0030b08║   何 曾有二 意。觸境但 似 水無心。在世 縱橫有何 事 。
X79n1557_p0030b09║   志明禪師問。若言無心是道。瓦礫無心。亦應是道。又
X79n1557_p0030b10║   云 。身心本來是道。四生十類。皆有身心。亦應是道。師
X79n1557_p0030b11║   云 。大德若作見聞覺知解會。與道懸殊。即是求見聞
X79n1557_p0030b12║   覺知者。非是求道。經云 。無眼耳鼻舌身意。六 根尚無。
X79n1557_p0030b13║   見聞覺知。從何 而立。窮本不有。何 處存心。焉得不同
X79n1557_p0030b14║   草木瓦礫。志明杜口。　師復示以 偈云 。見聞覺知無障
X79n1557_p0030b15║   礙。聲香味觸常三昧。如鳥空中只麼飛。無取無捨無
X79n1557_p0030b16║   憎愛。若於應處本無心。方得名為觀自在。
X79n1557_p0030b17║   有真禪師問。道既無心。佛有心否。佛之 與道。是一 是
X79n1557_p0030b18║   二 。師云 。不一 不二 。云 佛度眾生。為有心故。道不度人。
X79n1557_p0030b19║   為無心故。何 得無二 。師云 。若言佛度眾生。道無度者。
X79n1557_p0030b20║   此是大德。妄生二 見。如山僧 。即不然。佛是虗名。道亦
X79n1557_p0030b21║   妄立。二 俱 不實。總是假名。一 假之 中。如何 分二 。云 佛
X79n1557_p0030b22║   之 與道。從是假名。當立名時。是誰為立。若有三者。云
X79n1557_p0030b23║   何 言無。師云 。佛之 與道。因心而立。推窮立心。心亦是
X79n1557_p0030b24║   無。心既是無。即悟二 俱 不實。知如夢幻。即悟本空。強
X79n1557_p0030c01║   立佛道二 名。此是二 乘人見解。乃說無修 無證。　偈云 。
X79n1557_p0030c02║   見道方修 道。不見復何 修 。道性如虗空。虗空何 所修 。
X79n1557_p0030c03║   徧觀修 道者。撥火覔浮漚。但 看弄傀儡 。線斷一 時休。
X79n1557_p0030c04║   法空禪師問。佛之 與道。俱 是假名。十二 分教。亦應不
X79n1557_p0030c05║   實。何 以 從前 尊宿。皆言修 道。師云 。錯會經意。道本無
X79n1557_p0030c06║   修 。大德強修 。道本無作。大德強作。道本無事 。強生多
X79n1557_p0030c07║   事 。道本無知。於中強知。如此見解。與道相違。從前 尊
X79n1557_p0030c08║   宿。不應如是。自是大德。不會。請思之 。　復示以 偈云 。道
X79n1557_p0030c09║   體本無修 。不修 自合道。若起修 道心。此人不會道。棄
X79n1557_p0030c10║   却一 真性。却入 閙浩浩。若逢達道人。第一 莫向道。
X79n1557_p0030c11║   　　　　婺州玄策禪師(凡一 )　金華人也。游方屆于河朔。聞智
X79n1557_p0030c12║   隍禪師謁五 祖。自謂已得正受。庵居長坐。積二 十年。
X79n1557_p0030c13║   師知其所得未真。造庵問云 。汝在此作甚麼。云 入 定。
X79n1557_p0030c14║   師云 。汝言入 定。為有心入 耶。無心入 耶。若無心入 者。
X79n1557_p0030c15║   一 切無情。草木瓦石。應合得定。若有心入 者。一 切有
X79n1557_p0030c16║   情含識之 流。亦應得定。隍云 。我正入 定時。不見有有
X79n1557_p0030c17║   無之 心。師云 。不見有有無之 心。即是常定。何 有出入 。
X79n1557_p0030c18║   若有出入 即非大定。隍無對良久 問云 。師嗣誰耶。師
X79n1557_p0030c19║   云 。我師曹溪六 祖。隍云 。六 祖以 何 為禪定。師云 。我師
X79n1557_p0030c20║   所說。妙湛圓寂。體用如如。五 陰本空。六 塵非有。不出
X79n1557_p0030c21║   不入 。不定不亂 。禪性無住 。離住 禪寂。禪性無生。離生
X79n1557_p0030c22║   禪想。心如虗空。亦無虗空之 量。　隍聞是說。經往曹溪
X79n1557_p0030c23║   謁六 祖。祖問。仁者何 來。隍具 述前 緣。祖嘆云 。誠如策
X79n1557_p0030c24║   所言。祖閔其遠來。遂垂開決。於是大悟。二 十年所得
X79n1557_p0031a01║   心。都無影響。其夜河北士庶。聞空中有聲云 。隍禪師
X79n1557_p0031a02║   今日得道。復歸河北。開化四眾。實師之 力 也。
X79n1557_p0031a03║   　　　　荷澤神會禪師(凡四)　襄陽高氏子也。師謁六 祖。祖問。
X79n1557_p0031a04║   知識遠來艱辛。還將得本來麼。若有本。即合識主 。試
X79n1557_p0031a05║   道看。師云 。以 無住 為本。見即是主 。祖云 。這沙彌。爭合
X79n1557_p0031a06║   取次語話。便 打。師即服勤 給侍 。
X79n1557_p0031a07║   師訪青原思。思問。甚處來。師云 。曹溪來。思云 。曹溪意
X79n1557_p0031a08║   旨如何 。師振身而立。思云 。猶帶瓦礫在。師云 。和尚莫
X79n1557_p0031a09║   有真金與人麼。思云 。設有。汝向甚麼處著。
X79n1557_p0031a10║   　　翠岩芝云 。真金瓦礫。錯下名言。如今喚作甚麼。
X79n1557_p0031a11║   師一 日鄉信 。報父母俱 亡。師入 僧 堂白槌云 。父母俱
X79n1557_p0031a12║   喪。請大眾。念摩訶般若波羅密多。大眾擬念。師遽白
X79n1557_p0031a13║   槌云 。勞 煩大眾。即散去。
X79n1557_p0031a14║   僧 問。無念法。還具 有無否。師云 。不言有無。云 恁麼時
X79n1557_p0031a15║   作麼生。師云 。亦無恁麼時。猶如明鏡。若不對像 。終不
X79n1557_p0031a16║   見像 。若見無物。乃是真見。
X79n1557_p0031a17║   　　　　信 州智常禪師(凡一 )　本州貴溪人也。謁六 祖。祖問。甚
X79n1557_p0031a18║   麼處來。欲求何 事 。云 學人近往白峯山。禮大通禪師。
X79n1557_p0031a19║   蒙示見性成佛之 義。未決狐疑。伏望和尚慈悲。指示
X79n1557_p0031a20║   祖云 。彼有何 言句。汝試舉看。吾為汝證明。常云 。某甲
X79n1557_p0031a21║   到 彼。凡經三月。不蒙開示。為法切故。獨造方丈 作禮。
X79n1557_p0031a22║   請問如何 是某甲本心本性。彼云 。汝見虗空否。某甲
X79n1557_p0031a23║   云 見。彼云 。汝見虗空。有相皃否。某甲云 。虗空無形。有
X79n1557_p0031a24║   何 相貌。彼云 。汝之 本性。猶如虗空。觀自性。了 無一 物
X79n1557_p0031b01║   可見。是名正見。了 無一 物可知。是名真知。無有青黃
X79n1557_p0031b02║   長短。但 見本源清淨。覺體圓明。即名見性成佛。亦名
X79n1557_p0031b03║   極樂世 界。亦名如來知見。學人雖聞此說。猶未決了 。
X79n1557_p0031b04║   乞和尚指誨。令無凝滯。祖云 。彼之 所示。猶存見知。令
X79n1557_p0031b05║   汝不了 。吾今示汝一 偈云 。不見一 法存無見。大似 浮
X79n1557_p0031b06║   雲遮日面。不知一 法守空知。還如太虗生閃電。此之
X79n1557_p0031b07║   知見瞥然興。錯認何 曾解方便 。汝今一 念自知非。自
X79n1557_p0031b08║   己靈光 常顯現。　常聞偈。心意豁然。述偈云 。無端起知
X79n1557_p0031b09║   見。著相求菩提。情存一 念悟。寧越昔時迷。自性覺源
X79n1557_p0031b10║   體。隨照枉遷流。不入 祖師室。茫然趣兩頭。
X79n1557_p0031b11║   　　　　壽州智通禪師(凡一 )　本郡安豐人也。看楞伽 經千餘
X79n1557_p0031b12║   徧。而不會三身四智。禮六 祖。求解其義。祖云 。三身者。
X79n1557_p0031b13║   清淨法身。汝之 性也。圓滿報身。汝之 智也。千百億 化
X79n1557_p0031b14║   身。汝之 行也。若離本性。別 說三身。即名有身無智。若
X79n1557_p0031b15║   悟三身。無有自性。即名四智菩提。　聽吾偈曰。自性具
X79n1557_p0031b16║   三身。發明成四智。不離見聞緣。超然登十地。吾今為
X79n1557_p0031b17║   汝說。諦信 本無疑。莫學馳求者。終日說菩提。　通云 。四
X79n1557_p0031b18║   智之 義。可得聞乎。祖云 。既會三身。便 明四智。何 更問
X79n1557_p0031b19║   耶。若離三身。別 談四智。此名有智無身也。即此有智。
X79n1557_p0031b20║   還成無智。　復說偈云 。大圓鏡智性清淨。平等性智心
X79n1557_p0031b21║   無病。妙觀察智見非功 。成所作智同圓鏡。五 八 六 七
X79n1557_p0031b22║   果因轉。但 用名言無實性。若於轉處不留情。繁興永
X79n1557_p0031b23║   處那伽 定。　通禮謝。以 偈贊云 。三身元 我體。四智本心
X79n1557_p0031b24║   明。身智融無礙。應物任隨形。起修 皆妄動 。守住 匪真
X79n1557_p0031c01║   精。妙旨因師說。終忘染污名。
X79n1557_p0031c02║   　　　　洪州法達禪師(凡一 )　師禮六 祖。頭不至地。祖呵云 。禮
X79n1557_p0031c03║   不投地。何 如不禮。汝心中。必有一 物。蘊習何 事 耶。云
X79n1557_p0031c04║   某甲念法華經。已及三千部。祖云 。汝若念至萬部。得
X79n1557_p0031c05║   其經意。不以 為勝。則 與吾偕 行。汝今負此事 業。都不
X79n1557_p0031c06║   知過。　聽吾偈曰。體本折慢幢。頭奚不至地。有我罪即
X79n1557_p0031c07║   生。亡功 福無比。　祖又問。汝名甚麼。云 名法達。祖云 。汝
X79n1557_p0031c08║   名法達。何 曾達法。復說偈曰。汝今名法達。勤 誦未休
X79n1557_p0031c09║   歇。空誦但 循聲。明心號菩薩。汝今有緣故。吾今為汝
X79n1557_p0031c10║   說。但 信 佛無言。蓮花從口發。　師聞偈。悔過云 。而今而
X79n1557_p0031c11║   後。當謙恭一 切。惟願和尚大慈。略說經中義理。祖云 。
X79n1557_p0031c12║   汝念此經。以 何 為宗。師云 。學人愚鈍。但 依文誦念。豈
X79n1557_p0031c13║   知宗趣。祖云 。汝試為吾誦一 徧。吾當為汝解說。師即
X79n1557_p0031c14║   高聲念。至方便 品。祖云 。止止。此經元 來。以 因緣出世
X79n1557_p0031c15║   為宗。縱有多種譬喻。亦無越於此。何 者。因緣惟一 大
X79n1557_p0031c16║   事 。一 大事 。即佛知見也。汝慎勿 錯解經意。見他道。開
X79n1557_p0031c17║   示悟入 。自是佛之 知見。我輩無分。若作此解。乃是謗
X79n1557_p0031c18║   經毀佛也。彼既是佛。已具 知見。何 用更開。汝今當信 。
X79n1557_p0031c19║   佛知見者。只汝自心。更無別 體。蓋為一 切眾生。自蔽
X79n1557_p0031c20║   光 明。貪愛塵境。外緣內擾。甘受驅馳。便 勞 他。從三昧
X79n1557_p0031c21║   起。種種苦口。勸 令寢息。莫向外求。與佛無二 故。云 開
X79n1557_p0031c22║   佛知見。汝但 勞 勞 執念。謂為功 課者。何 異犛牛愛尾
X79n1557_p0031c23║   也。師云 。若然者。但 得解義。不勞 誦經耶。祖云 。經有何
X79n1557_p0031c24║   過。豈障汝念。只為迷悟在人。損益由汝。　聽吾偈云 。心
X79n1557_p0032a01║   迷法華轉。心悟轉法華。誦久 不明己。與義作讎家。無
X79n1557_p0032a02║   念念即正。有念念成邪。有無俱 不計。長御白牛車。　師
X79n1557_p0032a03║   聞偈。再 啟云 。經云 。諸大聲聞。乃至菩薩。皆盡思度量。
X79n1557_p0032a04║   尚不能測於佛智。今令凡夫。但 悟本心。便 名佛之 知
X79n1557_p0032a05║   見。自非上根。未免疑謗。又經說三車。大牛之 車。與白
X79n1557_p0032a06║   牛車。如何 區別 。願和尚。再 垂開示。祖云 。經意分明。汝
X79n1557_p0032a07║   自迷背。諸三乘人。不能測佛智者。患在度量也。饒伊
X79n1557_p0032a08║   盡思共推。轉加 懸遠。佛本為凡夫說。不為佛說。此理
X79n1557_p0032a09║   若不肯信 者。從他退席。殊不知。坐却白牛車。更於門
X79n1557_p0032a10║   外。覔三車。況經文明向汝道。無二 亦無三。汝何 不省。
X79n1557_p0032a11║   三車是假。為昔時故。一 乘是實。為今時故。只教儞去
X79n1557_p0032a12║   假歸實。皈實之 後。實亦無名。應知所有珍財。盡屬於
X79n1557_p0032a13║   汝。由汝受用。更不作父想。亦不作子想。亦無用想。是
X79n1557_p0032a14║   名持法華經。從劫 至劫 。手不釋卷。從晝至夜。無不念
X79n1557_p0032a15║   時也。　師蒙啟發。踊躍歡喜。以 偈贊曰。經誦三千部。曹
X79n1557_p0032a16║   溪一 句亡。未明出世 旨。寧歇累生狂。羊鹿牛權設。初
X79n1557_p0032a17║   中後善揚。誰知火宅內。元 是法中王。　祖云 。汝今後方
X79n1557_p0032a18║   可名為念經僧 也。
X79n1557_p0032a19║   　　　　江西志徹禪師(凡一 )　名行昌。少任俠 。自南北分化。二
X79n1557_p0032a20║   宗主 雖亡彼此。而徒侶 竟起愛憎。北宗門人。自立秀
X79n1557_p0032a21║   為第六 祖。而忌能大師傳衣。為天下聞。祖預知其事 。
X79n1557_p0032a22║   即置金十兩於方丈 。時行昌。受北宗門人所囑。懷刃
X79n1557_p0032a23║   入 祖室。將欲加 害。祖伸 頸而就。行昌揮刃 者三。都無
X79n1557_p0032a24║   所損。祖云 。正劍 不邪。邪劍 不正。只負汝金。不負汝命。
X79n1557_p0032b01║   行昌驚仆。久 而方蘇。哀求悔過。即願出家。祖遂與金
X79n1557_p0032b02║   云 。汝且去。恐徒眾。翻害於汝。他日可易形而來。吾當
X79n1557_p0032b03║   攝受。行昌稟旨。宵遁。投僧 出家。具 戒精進。　一 日憶祖
X79n1557_p0032b04║   之 言。遠來禮覲。祖云 。吾久 念汝。汝來何 晚。云 昨蒙和
X79n1557_p0032b05║   尚捨罪。今雖出家苦行。終難報於深恩。其唯傳法度
X79n1557_p0032b06║   生乎。弟子曾覧涅槃經。未曉常無常義。乞和尚慈悲。
X79n1557_p0032b07║   略為解說。祖云 。無常者。即佛性也。有常者。即善惡一
X79n1557_p0032b08║   切諸法。分別 心也。云 和尚所說。大違經文。祖云 。吾傳
X79n1557_p0032b09║   佛心宗。安敢違於佛經。云 經說佛性是常。和尚却言
X79n1557_p0032b10║   無常。善惡諸法。乃至菩提心。皆是無常。和尚却言是
X79n1557_p0032b11║   常。此即相違。令學人。轉加 疑惑。祖云 。涅槃經。吾昔聽
X79n1557_p0032b12║   尼無盡藏誦一 徧。便 為講說。無一 字一 義。不合經文。
X79n1557_p0032b13║   乃至為汝。終無二 說。云 學人識量淺昧。願和尚委曲
X79n1557_p0032b14║   開示。祖云 。汝知否。佛性若常。更說甚麼善惡諸法。乃
X79n1557_p0032b15║   至窮劫 。無有一 人發菩提心者。故吾說無常。正是佛
X79n1557_p0032b16║   說真常之 道也。又一 切諸法。若無常者。即物物皆有
X79n1557_p0032b17║   自性。容受生死。而真常有不徧之 處。故吾說常者。正
X79n1557_p0032b18║   佛說真無常義也。佛此為凡夫外道。執於邪常。諸二
X79n1557_p0032b19║   乘人。於常計無常。共成八 倒。故於涅槃了 義教中。破
X79n1557_p0032b20║   彼偏 見。而顯說真常真樂。真我真淨。汝今依言背義
X79n1557_p0032b21║   以 斷滅無常。及確定死常。而錯會佛之 圓妙。最後微
X79n1557_p0032b22║   言。縱覧千徧。有何 所益。行昌忽如醉醒。乃說偈曰。因
X79n1557_p0032b23║   守無常心。佛說有常性。不知方便 者。如春池拾礫。我
X79n1557_p0032b24║   今不施功 。佛性而見前 。非師相授與。我亦無所得。　祖
X79n1557_p0032c01║   云 。汝今徹也。宜名志徹。禮謝而去。
X79n1557_p0032c02║   　　　　吉州志誠禪師(凡一 )　本州太和人也。初 參神秀。秀之
X79n1557_p0032c03║   徒譏能大師不識一 字。有何 所長。秀云 。他得無師智。
X79n1557_p0032c04║   深悟上乘。吾不如也。五 祖親付衣法。豈徒然哉。吾恨
X79n1557_p0032c05║   不能遠去親近。虗受國恩。汝等諸人。無滯於此。可往
X79n1557_p0032c06║   曹溪質疑。他日皈來。還為吾說。　師聞此語。辭往曹溪。
X79n1557_p0032c07║   隨眾參請。不言來處。祖告眾云 。今有盜法之 人。潛在
X79n1557_p0032c08║   此會。師出作禮。具 陳其事 。祖云 。汝師若為示徒。云 常
X79n1557_p0032c09║   指教大眾。令住 心觀靜。長坐不臥。祖云 。住 心觀靜。是
X79n1557_p0032c10║   病。非禪。長坐拘身。於理何 益。　聽吾偈云 。生來坐不臥。
X79n1557_p0032c11║   死去臥不坐。元 是臭骨頭。何 為立功 過。　師云 。未審大
X79n1557_p0032c12║   師。以 何 法示人。祖云 。吾若言有法與人。即為誑汝。但
X79n1557_p0032c13║   且隨方解縛。假名三昧。　聽吾偈曰。一 切無心自性戒。
X79n1557_p0032c14║   一 切無礙自性惠。不增不退自金剛 。身去身來本三
X79n1557_p0032c15║   昧。　師聞偈。悔謝。呈偈云 。五 蘊幻身。幻何 究竟。回趣真
X79n1557_p0032c16║   如。法還不淨。　祖然之 。尋還玉泉。
X79n1557_p0032c17║   　　　　廣州志通禪師(凡一 )　南海人也。初 參六 祖。問云 。學人
X79n1557_p0032c18║   自出家。覽涅槃經。僅 十餘載。未明大意。願和尚垂誨。
X79n1557_p0032c19║   祖云 。汝何 處未了 。云 諸行無常。是生滅法。生滅滅已。
X79n1557_p0032c20║   寂滅為樂。於此疑惑。祖云 。汝作麼生疑。云 一 切眾生。
X79n1557_p0032c21║   皆有二 身。謂色身法身也。色身無常。有生有滅。法身
X79n1557_p0032c22║   有常。無知無覺。經云 。生滅滅已。寂滅為樂者。未審何
X79n1557_p0032c23║   身寂滅。何 身受樂。若色身者。色身滅時。四大分散。全
X79n1557_p0032c24║   然是苦。苦不可言樂。若法身。寂滅。即同草木瓦石。誰
X79n1557_p0033a01║   當受樂。又法性是生滅之 體。五 蘊是生滅之 用。一 體
X79n1557_p0033a02║   五 用。生滅是常。生則 從體起用。滅則 攝用皈體。若聽
X79n1557_p0033a03║   更生。則 有情之 類。不斷不滅。若不聽更生。則 永皈寂
X79n1557_p0033a04║   滅。同於無情之 物。如是則 一 切諸法。被涅槃之 所禁
X79n1557_p0033a05║   伏。尚不得生。何 樂之 有。祖云 。汝是釋子。何 習外道斷
X79n1557_p0033a06║   常邪見。而議最上乘法。據汝所解。色身外。別 有法身。
X79n1557_p0033a07║   離生滅。求於寂滅。又推涅槃常樂。言有身受者。斯乃
X79n1557_p0033a08║   報吝生死。耽著世 樂。汝今當知。佛為一 切迷人。認五
X79n1557_p0033a09║   蘊和合。為自體相分。別 一 切法。為外塵相。好生惡死。
X79n1557_p0033a10║   念念遷流。不知夢幻虗假。枉受輪迴。以 常樂涅槃。飜
X79n1557_p0033a11║   為苦相。終日馳求。佛憫此故。乃示涅柈真樂。剎那無
X79n1557_p0033a12║   有生相。剎那無有滅相。更無生滅可滅。是則 寂滅現
X79n1557_p0033a13║   前 。當現前 時。亦無現前 之 量。乃謂常樂。此樂無有受
X79n1557_p0033a14║   者。無不受者。豈有一 體五 用之 名。何 況更言涅柈禁
X79n1557_p0033a15║   伏諸法。令永不生。斯乃謗佛毀法。　聽吾偈曰。無上大
X79n1557_p0033a16║   涅槃圓明常寂照。凡愚謂之 死。外道執為斷。諸求二
X79n1557_p0033a17║   乘人。目以 為無作。盡屬情所計。六 十二 見本。妄立虗
X79n1557_p0033a18║   假名。何 為真實義。唯有過量人。通達無取捨。以 知五
X79n1557_p0033a19║   蘊法。及以 蘊中我。外見眾色像 。一 一 音聲相。平等如
X79n1557_p0033a20║   夢幻。不起聖凡見。不作涅槃解。二 邊三際斷。常應諸
X79n1557_p0033a21║   根用。而不起用想。分別 一 切法。不起分別 想。劫 火燒
X79n1557_p0033a22║   海底。風鼓山相擊。真常寂滅樂。涅柈相如是。吾今強
X79n1557_p0033a23║   言說。令汝捨邪見。汝勿 隨言解。許汝知少分。　師聞偈
X79n1557_p0033a24║   踊躍。作禮而退。
X79n1557_p0033b01║   　　　　西京光 宅惠忠國師(凡二 十五 )　越州諸暨冉 氏子。初 參六
X79n1557_p0033b02║   祖。而頓悟心宗也。
X79n1557_p0033b03║   示眾云 。禪宗學者。應遵佛語。一 乘了 義。契自心源。不
X79n1557_p0033b04║   了 義者。互 不相許。如師子身中蟲。夫為人師。若涉名
X79n1557_p0033b05║   利 。別 開異端。則 自他何 益。如世 大匠。斤斧不傷 其手。
X79n1557_p0033b06║   香象所負。非驢所堪。
X79n1557_p0033b07║   示眾云 。青蘿夤緣。直上寒松之 頂。白雲淡泞。出沒太
X79n1557_p0033b08║   虗之 中。萬法本閑。而人自閙。
X79n1557_p0033b09║   　　黃龍南舉了 云 。閙箇甚麼。咄。　雪竇云 。國師走
X79n1557_p0033b10║   　　入 露柱裏去也。見麼見麼。良久 云 。出頭便 死。
X79n1557_p0033b11║   師問僧 。何 方而來。云 南方來。師云 。南方有何 知識。云
X79n1557_p0033b12║   知識頗多。　師云 。如何 示徒。　云 彼方知識。直下示人。即
X79n1557_p0033b13║   心是佛。佛是覺義。汝今悉具 見聞覺知之 性。此性善
X79n1557_p0033b14║   能揚眉瞬目。去來動 靜。徧於身中。挃頭頭知。挃脚脚
X79n1557_p0033b15║   知。故名正徧知。離此之 外。更無別 佛。此身即有生滅。
X79n1557_p0033b16║   心性無始以 來。未曾生滅。生滅者。如龍換骨。如虵脫
X79n1557_p0033b17║   皮。如人出故宅。身是無常。其性常也。南方所說。大約
X79n1557_p0033b18║   如此。　師云 。若然者。與彼先尼外道無有差別 。彼云 。我
X79n1557_p0033b19║   此身此性。能知痛痒。身壞之 時。神則 出去。如舍被燒。
X79n1557_p0033b20║   舍主 出去。舍即無常。舍主 即常矣。審如此者。邪正莫
X79n1557_p0033b21║   辨。孰為是乎。　吾比游方。多見此色。近尤盛矣。聚却三
X79n1557_p0033b22║   五 百眾。目視雲漢云 。是南方宗旨。把他壇經改換。添
X79n1557_p0033b23║   糅鄙談。削 除聖意。惑亂 後徒。豈成言教。苦哉。吾宗喪
X79n1557_p0033b24║   矣。若以 見聞覺知。是佛性者。淨名不應云 。法離見聞
X79n1557_p0033c01║   覺知。若行見聞覺知。是則 見聞覺知。非求法也。
X79n1557_p0033c02║   僧 又問。法華了 義。開佛知見。此復若為。師云 。他云 開
X79n1557_p0033c03║   佛知見。尚不言菩薩二 乘。豈經眾生癡倒。便 同佛之
X79n1557_p0033c04║   知見耶。
X79n1557_p0033c05║   僧 又問。阿那箇是佛心。師云 。墻壁瓦礫是。云 與經文
X79n1557_p0033c06║   大相違也。涅槃云 。離墻壁無情之 物。故名佛性。今云
X79n1557_p0033c07║   是佛心。未審心之 與性。為別 不別 。師云 。迷則 別 。悟則
X79n1557_p0033c08║   不別 。云 經云 。佛性是常。心是無常。今云 不別 。何 也。師
X79n1557_p0033c09║   云 。汝但 依語。而不依義。譬如寒月。水結為氷。及至暖
X79n1557_p0033c10║   時。氷釋為水。眾生迷時。結性成心。悟時釋心成性。若
X79n1557_p0033c11║   執無情無佛性者。經不應言。三界惟心。宛是汝自違。
X79n1557_p0033c12║   吾不違也。　問無情既有心性。還解說法否。師云 。他熾
X79n1557_p0033c13║   然常說。無有間歇。云 某甲為甚麼不聞。師云 。汝自不
X79n1557_p0033c14║   聞。云 誰人得聞。師云 。諸聖得聞。云 眾生應無分耶。師
X79n1557_p0033c15║   云 。我為眾生說。不為諸聖說。云 某甲聾瞽。不聞無情
X79n1557_p0033c16║   說法。師應合聞。師云 。我亦不聞。云 師既不聞。爭知無
X79n1557_p0033c17║   情解說法。師云 。賴我不聞。我若得聞。汝即不聞我所
X79n1557_p0033c18║   說法。云 眾生得聞否。師云 。眾生若聞。即非眾生。云 無
X79n1557_p0033c19║   情說法。有何 典 據。師云 。不見華嚴云 。剎說眾生說。三
X79n1557_p0033c20║   世 一 切說。眾生是有情乎。云 師但 說無情有佛性。有
X79n1557_p0033c21║   情復若為。師云 。無情尚爾。況有情耶。若然者。前 舉南
X79n1557_p0033c22║   方知識云 。見聞覺知是佛性。應不當判 同外道。師云 。
X79n1557_p0033c23║   不道他無佛性。外道豈無佛性耶。但 緣見錯。於一 法
X79n1557_p0033c24║   中。而生二 見。故非也。云 若俱 有佛性。且殺有情。即結
X79n1557_p0034a01║   業互 酬。害無情。不聞有報。師云 。有情是正報。計我我
X79n1557_p0034a02║   所。而懷結恨。即有罪報。無情是依報。無結恨心。是以
X79n1557_p0034a03║   不言有報。云 教中但 見有情作佛。不見無情受記。且
X79n1557_p0034a04║   賢劫 千佛。孰是無情耶。師云 。如皇太子。未受位 時。唯
X79n1557_p0034a05║   一 身耳。受位 之 後。國土盡屬於王。寧有國土。別 受位
X79n1557_p0034a06║   耶。今但 有情受記。作佛之 時。十方國土。悉是遮那佛
X79n1557_p0034a07║   身。那得更有無情受記耶。云 一 切眾生。盡居佛身之
X79n1557_p0034a08║   上。便 利 污穢佛身。穿鑿踐踏佛身。豈無罪耶。師云 。眾
X79n1557_p0034a09║   生全 體是佛。欲誰為罪。云 經云 。佛身無罣礙。今以 有
X79n1557_p0034a10║   為質礙之 物。而作佛身。豈不乖 於聖旨。師云 。大品經
X79n1557_p0034a11║   云 。不可離有為。說無為。汝信 色是空否。云 佛之 誠言。
X79n1557_p0034a12║   那敢不信 。師云 。色既是空。寧有罣礙。云 眾生佛性既
X79n1557_p0034a13║   同。只用一 佛修 行。一 切眾生。應時解脫。今既不爾。同
X79n1557_p0034a14║   義安在。師云 。汝豈不見華嚴六 相義。云 同中有異。異
X79n1557_p0034a15║   中有同。成壞總別 。類例 皆然。眾主 與佛。雖同一 性。不
X79n1557_p0034a16║   妨各各自修 自得。未見他食我飽。　云 有幾知識。示學
X79n1557_p0034a17║   人云 。但 自識性了 。無常到 時。拋却殻漏子。一 邊著。靈
X79n1557_p0034a18║   臺智性。迥然而去。名為解脫。此復若為。師云 。前 已說
X79n1557_p0034a19║   了 。猶是二 乘外道之 量。二 乘厭離生死。欣樂涅槃。外
X79n1557_p0034a20║   道亦云 。吾有大患。為吾有身。乃趣乎冥 諦。須陀洹人。
X79n1557_p0034a21║   八 萬劫 。餘三果人。六 四二 萬劫 。辟支佛一 萬劫 。住 無
X79n1557_p0034a22║   定中。外道亦八 萬劫 。住 非非想中。二 乘劫 滿。猶能回
X79n1557_p0034a23║   心向道。外道還即輪迴。　云 佛性為一 種。為別 。師云 。不
X79n1557_p0034a24║   得一 種。云 何 也。師云 。或有全 不生滅。或半生滅。半不
X79n1557_p0034b01║   生滅。云 孰為此解。師云 。我此間。佛性全 不生滅。南方
X79n1557_p0034b02║   佛性。半生半滅。半不生滅。云 如何 區別 。師云 。此則 身
X79n1557_p0034b03║   心一 如。身外無餘。所以 全 不生滅。汝南方。身是無常。
X79n1557_p0034b04║   神性是常。所以 半生半滅。半不生滅。云 和尚色身。豈
X79n1557_p0034b05║   得便 同法身。不生不滅耶。師云 。汝何 得入 於邪道。云
X79n1557_p0034b06║   學人早晚入 邪道。師云 。汝不見。金剛 經云 。色見聲。求
X79n1557_p0034b07║   皆行邪道。今汝所見。不其然乎。云 某甲曾讀大小乘
X79n1557_p0034b08║   教。亦見其道。不生不滅。中道正性之 處。亦見有說。此
X79n1557_p0034b09║   陰滅。彼陰生。身有代 謝。而神識不滅之 文。那得盡撥
X79n1557_p0034b10║   同外道斷常二 見。師云 。汝學出世 無上。正真之 道。為
X79n1557_p0034b11║   學世 間生滅。斷常二 見耶。汝不見。肇公 云 。譚真則 逆
X79n1557_p0034b12║   俗 。順俗 則 違真。違真故。迷性而莫返。逆俗 故。言淡而
X79n1557_p0034b13║   無味。中流之 人。如存若亡。下士撫掌而不顧。汝今欲
X79n1557_p0034b14║   學下士。笑於大道乎。　云 師亦言。即心是佛。南方知識
X79n1557_p0034b15║   亦言。即心是佛。那有異同。師不應自是而非他。　師云 。
X79n1557_p0034b16║   或名異體同。或名同體異。因茲濫矣。只如菩提涅槃。
X79n1557_p0034b17║   真如佛性。名異體同。真心妄心。佛智世 智。名同體異。
X79n1557_p0034b18║   緣南方錯將妄心。言是真心。認賊為子。有取世 智。稱
X79n1557_p0034b19║   為佛智。猶如魚目。而亂 明珠。不可雷同。事 須甄別 。　云
X79n1557_p0034b20║   若為離得此過。師云 。汝但 子細返觀陰入 界處。一 一
X79n1557_p0034b21║   推窮。有纖毫可得否。云 子細觀之 。不見有一 物可得。
X79n1557_p0034b22║   師云 。汝壞身心相耶。云 身心性離。有何 可壞。師云 。身
X79n1557_p0034b23║   心外。還更有物否。云 身心無外。寧更有物耶。師云 。汝
X79n1557_p0034b24║   壞世 間相耶。云 世 間相即無相。那用更壞。師云 。若然
X79n1557_p0034c01║   者。師離過矣。
X79n1557_p0034c02║   師問南泉。甚處來。云 江西。師云 。還將得馬師真來否。
X79n1557_p0034c03║   泉云 。只這是。師云 。背後底[斬/耳]。泉休去。
X79n1557_p0034c04║   　　長慶稜云 大似 不知。
X79n1557_p0034c05║   　　保 福展云 。洎不到 和尚此間。
X79n1557_p0034c06║   丹 霞訪師。值師睡次。霞問侍 者耽源云 。國師在否。源
X79n1557_p0034c07║   云 。在。只是不見客。霞云 。太深遠生。源云 。莫道上座。佛
X79n1557_p0034c08║   眼也覰不見。霞云 。龍生龍子。鳳生鳳兒。師睡起。源舉
X79n1557_p0034c09║   前 話。師打二 十棒。趂出。霞聞乃云 。不謬為南陽國師
X79n1557_p0034c10║   也。
X79n1557_p0034c11║   丹 霞又一 日來。纔展坐具 。師云 。不用不用。霞退後三
X79n1557_p0034c12║   步。師云 。如是如是。霞進前 三步。師云 。不是不是。霞繞
X79n1557_p0034c13║   禪床一 匝而出。師云 。去聖時遙。人多懈怠。三十年後。
X79n1557_p0034c14║   討箇師僧 。也難得。
X79n1557_p0034c15║   　　大溈喆云 。丹 霞可謂懷藏至寶。遇智者乃增輝。
X79n1557_p0034c16║   　　國師鴻門大啟。陟者須是其人。如今還有為丹
X79n1557_p0034c17║   　　霞作主 者麼。出來與大溈相見。有麼。良久 云 。不
X79n1557_p0034c18║   　　是龍門客。切忌遭點額。
X79n1557_p0034c19║   西堂藏禪師。為馬祖馳書至。師問。汝師說甚麼法。藏
X79n1557_p0034c20║   從西過東立。師云 。只這箇。更別 有。藏從東過西立。師
X79n1557_p0034c21║   云 。這箇是馬大師底。仁者作麼生。藏云 。早箇呈似 和
X79n1557_p0034c22║   尚了 也。
X79n1557_p0034c23║   　　保 福展云 。西堂埋沒馬大師不少。
X79n1557_p0034c24║   麻谷到 來。振錫一 下。卓然而立。師云 。汝既如是。何 用
X79n1557_p0035a01║   見吾。谷又振錫一 下。師叱云 。野狐精。出去。
X79n1557_p0035a02║   　　雪竇云 。洎不到 此。
X79n1557_p0035a03║   師一 日喚侍 者。者應諾。如是三喚。侍 者三應。師云 。將
X79n1557_p0035a04║   謂吾辜負汝。誰知汝辜負吾。
X79n1557_p0035a05║   　　趙州云 。如人暗中書字。字雖不成。文彩已彰。　　雪
X79n1557_p0035a06║   　　竇便 喝　投子云 。抑逼人作麼。　　雪竇云 。垛根漢。
X79n1557_p0035a07║   　　玄沙云 。却是侍 者會。　　雪竇云 。停 囚長智　雲門
X79n1557_p0035a08║   　　云 。作麼生是國師辜負侍 者處。若會得。也是無
X79n1557_p0035a09║   　　端。　　雪竇云 。元 來不會。　　雲門云 。作麼生是侍 者辜
X79n1557_p0035a10║   　　負國師處。粉骨碎身未足酬。　　雪竇云 。無端無端。
X79n1557_p0035a11║   　　法眼云 。且去別 時來。　　雪竇云 。謾我不得　興化
X79n1557_p0035a12║   　　云 一 盲引眾盲。　　雪竇云 。端的瞎。有人問雪竇。便
X79n1557_p0035a13║   　　打。也要諸方檢責。
X79n1557_p0035a14║   　　雪竇頌云 。師資會遇意非輕。無事 相將草裏行。
X79n1557_p0035a15║   　　負汝負吾人莫問。任從天下競頭爭。
X79n1557_p0035a16║   　　翠岩真頌云 。侍 者何 曾喚不回。國師乾地起風
X79n1557_p0035a17║   　　雷。當時若也相逢著。九轉還丹 化作灰。
X79n1557_p0035a18║   有大耳三藏。得他心通。肅宗請師。試驗之 。三藏纔見
X79n1557_p0035a19║   師。便 作禮立于右。師問。汝得他心通那。藏云 。不敢。師
X79n1557_p0035a20║   問。汝道。老僧 即今在甚麼處。藏云 。和尚是一 國之 師。
X79n1557_p0035a21║   何 得去西川看競渡。師良久 復問。汝道。老僧 即今在
X79n1557_p0035a22║   甚麼處。藏云 。和尚是一 國之 師。何 得去天津橋上。看
X79n1557_p0035a23║   弄胡猻。師良久 復問。汝道。老僧 即今在甚麼處。藏罔
X79n1557_p0035a24║   措。師叱云 。這野狐精。他心通。在甚麼處。藏無對。
X79n1557_p0035b01║   　　玄沙云 。儞道。前 兩度。曾見麼。　仰山云 。前 兩度
X79n1557_p0035b02║   　　是涉境。後入 自受用三昧。所以 不見也。
X79n1557_p0035b03║   　　僧 問趙州。大耳三藏。第三度。不見國師。未審國
X79n1557_p0035b04║   　　師。在甚麼處。州云 。在三藏鼻孔裏。　　僧 後問玄沙。
X79n1557_p0035b05║   　　既在鼻孔裏。為甚麼不見。沙云 。只為太近。
X79n1557_p0035b06║   　　白雲端云 。國師若在三藏鼻吼裏。有甚難見。殊
X79n1557_p0035b07║   　　不知。國師在三藏眼睛裏。
X79n1557_p0035b08║   師問紫璘供 奉。大德所蘊何 業。云 講青龍疏。師云 。是
X79n1557_p0035b09║   金剛 經否。云 是。師云 。經文最初 兩字。喚作甚麼字。云
X79n1557_p0035b10║   如是。師云 。是甚麼。
X79n1557_p0035b11║   　　明招代 云 。昔日靈山。今日親見。
X79n1557_p0035b12║   師問供 奉。佛是甚麼義。云 是覺義。師云 。佛曾迷否。云
X79n1557_p0035b13║   不曾迷。師云 。用覺作麼。奉無對。
X79n1557_p0035b14║   供 奉云 。請禪師立義。某甲破。某甲立義。禪師破。先請
X79n1557_p0035b15║   禪師立義。師云 。立義了 也。云 是甚麼義。師云 。果然不
X79n1557_p0035b16║   見。供 奉無對。師云 。非公 境界。
X79n1557_p0035b17║   師問供 奉。甚麼處來。云 城南來。師云 。城南草作何 色。
X79n1557_p0035b18║   云 作黃色。師却問童子。童子亦云 。作黃色。師云 。只這
X79n1557_p0035b19║   童子。亦可簾前 賜紫。對御談玄。
X79n1557_p0035b20║   供 奉欲註思憶經。師問大凡註經。須會佛意始得。云
X79n1557_p0035b21║   若不會佛意。爭解註得。師令侍 者。盛一 盆水來。著七
X79n1557_p0035b22║   粒米於水中。上橫一 隻筯。乃問。這箇是甚麼義。奉無
X79n1557_p0035b23║   對。師云 。老僧 意尚不會。豈況佛意。又爭能註得經。
X79n1557_p0035b24║   師問座主 。講甚麼經。云 唯識論。師云 。三界惟心。萬法
X79n1557_p0035c01║   唯識。作麼生會。主 無對。師指簾云 。這箇是甚麼法。云
X79n1557_p0035c02║   色法。師云 。大師簾前 賜紫。對御談玄。五 戒也不持。
X79n1557_p0035c03║   座主 問。宗門中。傳持何 事 。師云 。座主 傳持何 事 。云 三
X79n1557_p0035c04║   經五 論。師云 。總是師子兒。主 作禮出去。師召云 。座主 。
X79n1557_p0035c05║   主 應諾。師云 。是甚麼。主 無對。
X79n1557_p0035c06║   　　佛鑑懃云 。是則 是。師子兒只是爪牙未備 。爪牙
X79n1557_p0035c07║   　　若備 。何 處更有國師也。
X79n1557_p0035c08║   百法座主 問。禪宗畢竟。將何 為真實。師良久 。主 再 問。
X79n1557_p0035c09║   師云 。大德不唯講經論。兼 有佛法眼目。主 作禮出去。
X79n1557_p0035c10║   師召云 大德。主 回首。師云 。莫錯認定盤星。
X79n1557_p0035c11║   肅宗皇帝問。如何 是十身調御。師云 。檀越踏毗盧頂
X79n1557_p0035c12║   上行。帝云 。此意如何 。師云 。莫認自己清淨法身。
X79n1557_p0035c13║   肅宗問師。百年後。所需何 物。師云 。與老僧 。作箇無縫
X79n1557_p0035c14║   塔。帝云 。就師請塔樣。師良久 云 。會麼。帝云 不會。師云 。
X79n1557_p0035c15║   吾有付法弟子耽源。却諳此事 。請詔問之 。　後代 宗問
X79n1557_p0035c16║   耽源。源以 偈答云 。湘之 南譚之 北。中有黃金充 一 國。
X79n1557_p0035c17║   無影樹下合同船。琉璃殿上無知識。
X79n1557_p0035c18║   　　雪竇云 。肅宗不會且置。耽源還會麼。只消箇請
X79n1557_p0035c19║   　　師塔樣。盡西天此土。諸位 祖師。遭此一 問。不免
X79n1557_p0035c20║   　　將南作北。有傍不肯底。出來。我要問汝。那箇是
X79n1557_p0035c21║   　　無縫塔　五 祖演云 。閑言語。
X79n1557_p0035c22║   肅宗同師到 宮前 。師指石師子云 。請陛下。下取一 轉
X79n1557_p0035c23║   語。宗云 。朕下不得。請師下。師云 。山僧 罪過。　後耽源問
X79n1557_p0035c24║   師。皇帝還會麼。師云 。皇帝且置。子作麼生會。
X79n1557_p0036a01║   　　玄沙云 。大小國師。被侍 者勘 破。
X79n1557_p0036a02║   虞軍容問。師住 白崖山。如何 修 行。師喚童子來。以 手
X79n1557_p0036a03║   摩其頂云 。惺惺直言惺惺。歷歷直言歷歷。向後莫受
X79n1557_p0036a04║   人謾。
X79n1557_p0036a05║   　　保 福展云 。國師著一 問。直得脚忙手亂 。
X79n1557_p0036a06║   　　西京光 宅慧忠國師法嗣
X79n1557_p0036a07║   　　　吉州耽源應真禪師(凡四)　師問國師。百年後。有人問
X79n1557_p0036a08║   極則 事 。如何 。國師云 。幸自可憐生。須要箇護身符子。
X79n1557_p0036a09║   作甚麼。
X79n1557_p0036a10║   師在泐潭。見百丈 推車。師問。車在這裏。牛在甚麼處。
X79n1557_p0036a11║   丈 乃斫額。師乃拭目。
X79n1557_p0036a12║   麻谷問。十二 面觀音。豈不是聖。師云 。是谷打師一 摑。
X79n1557_p0036a13║   師云 。知儞不到 這境界。
X79n1557_p0036a14║   師為國師侍 者。國師一 日法堂坐次。師入 來。國師垂
X79n1557_p0036a15║   下一 足。師便 出去。須臾却來。國師云 。適來意作麼生。
X79n1557_p0036a16║   師云 。向阿誰說。國師云 。即今問汝。師云 甚麼處見某
X79n1557_p0036a17║   甲。國師休去。
X79n1557_p0036a18║   
X79n1557_p0036a19║   聯燈會要卷第三